安徽医生在西非开展多个“首例”手术 赢得称赞“中国医生,好样的”


3月4日,合肥正逢大地回春,鸟语花香。在西非国家布基纳法索,却是高温肆虐,黄沙漫天,在首都的唐加多戈医院,来自安徽的援外医生宣海洋和同事们,及时救治了一名枪伤患者,这也是今年以来他们在该国救治的第三例枪伤患者。
2021年3月份,根据国家卫生健康委和中国红十字会部署,中国科大附一院(安徽省立医院)心脏大血管外科副主任医师宣海洋和体外循环灌注师董桂福,作为中国红十字会第四批援布基纳法索医疗队队员,前往布国开展为期一年的国际人道主义医疗援助,宣海洋担任医疗队队长。一年来,他们与安徽的队友们一起,克服高温,在频繁沙尘暴、经常停水停电、缺少器械等不利情况下,不断挑战自我,成功完成腹主动脉置换手术、心脏手术等多个该国“首例”手术,挽救生命,用实际行动践行援外医疗精神。在他们的培训带教下,当地的医疗水平持续提升。医疗队还为在布国的400余华人接种疫苗,建立防疫屏障。
这里3月份室外温度超42℃
“援外之前,我对非洲这个神秘的大陆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在出发之前,宣海洋为了多一些对布基纳法索的了解,通过网络查阅了一些地理人文相关知识,行前培训会上也介绍了非洲的情况,“对于援外工作的困难,可以说是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当他真正踏上非洲这片土地时,才发现困难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这里的自然环境比我们想象的要恶劣。”
第四批援布基纳法索医疗队队员共12名成员,均来自安徽,宣海洋任队长,2021年3月份出发来到布基纳法索,而3月份则是布基纳法索最热的时候,“每天的室外温度都在42℃以上。”
除了高温炎热,干旱带来极大的不适。援外一年来,队员们发现这里全年有8个月基本上一滴雨都不会下。宣海洋告诉记者,经常出现的沙尘暴就像电影《龙门客栈》里的场景,漫天黄沙飞舞,出一趟门,感觉鼻孔都被沙尘堵住了,“在这边,流鼻血和嘴唇开裂都是家常便饭。”
经常性地停水停电,也给医疗队员的生活和学习带来不少影响。
缺医少药的非洲国家有很多困难
“气候与生活上的困难,队员们都一一克服,大家很快就进入工作状态,进行国际人道主义医疗援助。”对宣海洋和队员们来说,最大的挑战是布基纳法索的医疗条件十分薄弱,民众贫困,基本没有医疗保险支持,“很多贫困人群生病了,哪怕很年轻,也直接放弃了治疗。”
布基纳法索是位于非洲西部沃尔特河上游的内陆国,以农牧立国,但资源匮乏,且地处沙漠边缘,可耕地面积较少,是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也是周边非洲国家主要的外来劳工输出国。
医疗队的定点医院是该国首都瓦加杜古的唐加多戈医院,队员们到了医院,发现这里缺医少药,很多国内常规开展的手术,在这里因为缺少器械耗材,都开展不了。
“医疗队的工作遇到不少困难,但这种情况也更加坚定了我们的信念。尽我们的努力,开展更多的新技术、新项目,提高当地医院的医疗水平。”宣海洋告诉记者,队员们发挥聪明才智,想方设法给当地医院提供支持,挽救更多生命。
安徽医生开展多个“首例”手术
2021年8月21日,在唐加多戈医院,中国医疗队和当地医生一起,完成了布基纳法索第一例腹主动脉置换手术,创造了历史。患者是一名48岁女性,患腹主动脉瘤,最大直径约5cm,随时有破裂大出血的可能,生命岌岌可危。“以前这个国家从来没有做过此类手术,也没有手术中所需要的人工血管。”Sawadogo联系到国外同行,买到了人工血管。历经三个多小时手术,中布医生联手完成主动脉置换手术,重建主动脉通路,全程没有输血,患者也顺利康复出院。
“该例手术的成功开展,给中方医疗队和当地医院极大的鼓舞和信心。”宣海洋认为,这台手术为中布对口医院合作机制打下良好的基础,为布国心脏外科的发展提供更多的支持,“真正造福布基纳法索人民。”
援外一年时间,宣海洋和唐加多戈医院医生一起不断刷新历史,完成5例成人心脏瓣膜置换手术,多例腹主动脉置换手术和巨大的髂动脉瘤行髂总动脉置换手术,这些都是布基纳法索这个非洲国家首次开展的手术。
此外,他们为近20例婴幼儿患者成功行动脉导管封闭手术,最小的患者只有8个月大;还通过急诊手术处理了多例危重症患者,为政变中受到枪伤的三名患者成功取出子弹,其中两例患者是子弹射入肺中。
第一台心脏手术什么耗材都缺
成人心脏瓣膜置换、腹主动脉置换、髂总动脉置换手术,这些都是宣海洋此前在中国科大附一院开展的常规手术,但是在布基纳法索,在首都的唐加多戈医院,每一台“首例”手术,都要克服诸多困难。第一台心脏手术的不易,宣海洋记忆犹新,“困难不是来自手术操作,而是缺少耗材。”
第一次心脏外科手术准备会的时候,当地医生告诉医疗队员们,缺少动静脉插管、体外循环管道、压力换能器等很多必须的耗材,“这些耗材没有的话,心脏手术根本做不了。”
宣海洋和董桂福很快联系国内,紧急筹集耗材,随即让近期来布的华人带来。手术耗材成功运抵布基纳法索,也让布国首例成人心脏手术得以成功开展。
新的难题继续出现。“语言不通,不能和当地医生及时有效交流,手术配合需要时间磨合。”宣海洋介绍,在国内做手术遇到困难,可以随时请上级医生帮忙处理。在布基纳法索,一切只能靠自己,没有援兵。
为了成功手术、挽救生命,宣海洋和队友们知道,只有在术前准备得充分一点,再充分一点,把术中可能遇到的困难和意外情况想的多一点,手术就会离成功更近一点。“第一台心脏手术顺利拿下后,后面几台心脏手术也就没有那么大压力了。”
“你们是中国同胞的守护神”

2021年11月的一个午后,医疗队的24小时热线响了,一名中国华人因为不明原因的发热、乏力,求助到医疗队,最后诊断为非洲常见传染病“疟疾”,给予了青蒿素对症诊疗。晚上10点多再次接到了该华人家属电话,患者病情突然加重。“患者有可能是‘脑型疟疾’,这是一种致死率、误诊率较高的传染病,需要马上到医院就诊。”宣海洋和翻译张亚萍连夜陪同患者至唐加多戈医院。脑型疟疾的治疗需要争分夺秒,否则很有可能出现不可逆的脑部损害、昏迷甚至死亡。医疗队急诊医学科的吕小巍,感染病科的王建锋等多名医生均到场,协助静脉置管输液。当抗疟药物成功输入到患者体内的时候,队员们才长出一口气,“我们的衣服全湿透了。”
在医疗队的精心治疗和密切观察下,患者痊愈出院。出院时,家属拉着医疗队员的手连连道谢:“你们是中国同胞的保护神,有你们在,我们放心。”
爱心无国界 为难民送上温暖
2021年,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形势依旧严峻复杂,尤其是在医疗条件更加薄弱的非洲国家。宣海洋、董桂福和医疗队员们一起,始终坚守一线,克服艰苦条件,与布基纳法索人民共同抗击疫情,守护中国同胞健康。
在驻布使馆的组织领导下,医疗队协助圆满完成“春苗行动”,为在布华人400余人接种新冠肺炎疫苗。
“多年来,中国医疗队和唐加多戈医院同心同向、通力合作。”2021年12月22日,医疗队向唐加多戈医院儿科进行捐赠,宣海洋代表医疗队交接爱心物资。捐赠的款项和儿童衣物共计28万西非法郎,专门用于儿科,“希望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儿科住院患者的生活和诊疗条件。”
此外,医疗队先后深入当地孤儿院、学校和难民营以及偏远贫困山区,组织爱心捐赠,送医送药,增进中布友谊。每次出发前,队员们还会去超市购买大量儿童食品,自发捐款。在中国驻布使馆支持下,还曾特意准备了极富中国特色的大熊猫毛绒玩具分发给当地儿童。
培训带教 致力提升当地医疗水平
“我们这批队员都是应布基纳法索当地医院的实际要求严格挑选的。”第四批援布基纳法索医疗队中,医疗队员一共10人,分别来自心脏外科、中医科、骨科、感染病科、肿瘤科、心血管内科、烧伤科、普外科和急诊科。
为了尽快投入工作,队员们抵达了布基纳法索后,及时和当地医院的医生熟悉、沟通,了解唐加多戈医院各个科室的情况。内科医生通过查房、病例讨论等,多次对当地的医务人员进行培训,指导当地内科医生完成各种临床穿刺、仪器操作,提高了当地医护人员的诊疗水平。“外科主要靠手术带教。”宣海洋和董桂福来自心脏大血管外科,一年来,他们通过和当地医生一起合作,开展了多例布基纳法索首例手术,也救治了多例胸部外伤的急诊患者,挽救患者的生命。
通过中国政府不间断派出援外医疗队的帮助,以及每年药品器械的无偿援助,唐加多戈医院的整体水平有了明显提升,也得到了更多布基纳法索民众的认可。目前中国科大附一院与布基纳法索唐加多戈医院的对口医院合作机制即将建成,有望极大缓解唐加多戈医院医疗条件匮乏的现状。
治病救人是天职 到哪都一样
“治病救人是爸爸的天职,到哪都是一样的,爸爸会更努力地去帮助更多的人,救治更多的非洲朋友。你会为爸爸感到骄傲吧?”
“告诉你呀,爸爸穿的衣服都是印有国旗的,这衣服穿在身上,就代表中国,代表中国医疗队,到哪里都受人尊敬。”
这分别是宣海洋写给儿子奕程、董桂福给女儿慧慧的信。乡书不可寄,秋雁又南回。援外一年来,在疫情严重、环境恶劣、医疗条件简陋的异国他乡,两位中国科大附一院的医生和队友们传承着安徽援外医疗50多年来的“品牌效应”。
“我们医院一直有着援外的优良传统。”宣海洋说,从1970年组队参加中国首批援南也门医疗队以来,中国科大附一院(安徽省立医院)已有23批次169名前辈和同事们远赴南也门、南苏丹、意大利、伊朗、几内亚等国执行各类援外医疗任务。
医疗队也正成为中布医疗卫生领域合作的一支重要力量。“作为一名中国医生,能为国出征,是每一名队员的宝贵人生财富,也是对我们最好的爱国主义教育,在这里,更感受到祖国的强大和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远离祖国万里之外,队员们在坚守岗位、完成各项医疗援外工作的同时,也需要忍受浓浓的思乡之情。
“对家人比较内疚。”宣海洋的爱人也是一名医务人员,工作很忙,在宣海洋援外期间,老人、孩子都是爱人在照顾,“她一直理解、支持我,是我能够在非洲安心工作最坚强的后盾。”
一句“谢谢中国朋友”击退诸多困难
按照原计划,医疗队的人道主义医疗援助为期一年,今年3月份将结束援助启程回国。但今年1月23日,布基纳法索军方发动军事政变,临时关闭了国家边界,“正值我们援外任务后期,不仅给医疗工作带来很大的困难,也给队员们的心理带来了较大的压力。”令宣海洋安心的是,中国科大附一院和中国红十字总会第一时间慰问了队员们,医院负责人专门去看望他和董桂福的家人,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
“在唐加多戈医院工作一年以来,当地的民众对我们越来越认可。”宣海洋说,平时走在医院内,当地人都会和队员们主动打招呼,竖起大拇指说:“中国医生,好样的。”一名胸部刀刺伤、膈疝的患者,手术很顺利,第二天查房的时候,患者拉着宣海洋的手说“谢谢你,中国朋友”,“那一刻,我突然感到在非洲经历的所有困难都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感动。”
宣海洋告诉记者,他和队员们决心坚守岗位,做到有始有终,做好疫情防控和安全保障,圆满完成医疗队各项工作。
截至目前,中国第四批援助布基纳法索医疗队共诊治门诊病人2662人次,住院病人437人次,开展各类手术251台次,抢救危重病人46人次。医疗队的突出表现受到多方赞誉,收到锦旗7面、感谢信多封。队长宣海洋多次受邀接受当地国家电视台等主流媒体的采访。(图片为受访者提供)
安徽商报融媒体记者 汪漪 通讯员 方萍 朱伟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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